生与死的差距在哪?

五号病人在弥留时刻怀抱怎样的心情对医生说出他的故事?

无论是香兰、伯爵还是商人,在爱恨之间,曾经历过什么?

淡然温柔黏腻柔情冷漠憎恶愤慨激昂。

无论如何跌宕起伏,最后却都无一例外,被时间洪流吞噬,留下星点余光,

仅仅被书写下来,被小部分有心人记得。

我想,对于生死命题,此刻的我断然无法明白,或者说,一知半解。

遗憾吗?

并不。无从明白,何尝不是幸福。

 

早上收到妈妈发来图片,是一条镶坠着小天使的金项链。有些粗糙,倒是

含金量够足,粗壮且黄澄澄的链子,显得天使与它的翅膀存在感薄弱许多。

“阿嬷今天自己去镇上,用她积蓄给你买的纪念项链。”

手指按在回复键上,想摁又停住,最后只回:“帮我好好收着。”

喉咙哽住,一时失语。

阿嬷自从肿瘤疯狂长大后,体力急速下降,情绪浮动明显,变得很不愿意

出门。她整洁美丽一辈子,健壮勤劳,最后却没能如此持续到最尾。

小时候,确实曾计较过,为疼爱分配不均而伤心。但当得知她不久于人世

时,心痛仍然难表于言语,眼泪开闸一样哗哗往下流。她的离去,意味一

个家庭单位走向分崩离析,成年孩子在母亲逝去后,终归是要永远地,离

巢了。

姑姑、二叔和爸爸,善良的妹妹,憨直的弟弟,坚强的哥哥,终究将脱开

彼此心中记忆里最清晰且珍视的形象,成为略带生疏的亲戚,而非亲人。

这是不可逆式心理与身份双重转变,我们除却带着不舍与感伤目睹一切发

生之外,竟全然无能为力。

阿嬷应该也明白。

而正是因为深刻地知道,笼罩在她身上的忧伤气氛更深了。

“记得吗?那年你才一岁,说话磕磕巴巴,肚子饿了,就跑去村口找阿公,

在旁边站着,奶声奶气地叫唤:‘阿公啊,不要打麻将啦,阿祖和阿嬷等

在家,要吃饭啦!’……”

一个月前,阿嬷在餐桌上,笑着重复回忆、诉说这一段。

说到不知第几次时,她眼眶忽然通红。

像同时被人启动开关似的,我们也安静下来,各自遮掩、压抑鼻酸情绪。

谁愿意长大呢?

谁愿意成熟呢?

真想耍无赖停留在某个最幸福的阶段:花不要落、风不要停、春不要去、

人不要老、你不要走。

永远永远,无须直面人生的痛与愁。

 

几十年的存在,有浪漫人想:”在一个故事里,有人做了一个梦;在那个

梦里,有人说了一个故事。”

可活过的日子,充斥不间断且必然发生的情节,哪里有飘渺的梦,可供沉

甸甸的你来躲藏?

无处可去。只好用力活在真实人间,继续笑着哭着,做必要掩饰,时而放

肆,大多时候,汲汲营营。

最终成为大千世界中,被自己珍惜、被人们忽略的,某某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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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在韩国文化中心看了薄荷糖。

 

电影很好,坐在黑暗中尾排,被火车带着走向一个男人生命的回溯。七

段式故事讲述并不算特别顺畅或娴熟,起码,没有成熟商业式的干净利

落无从挑剔。但对演员和剧本倒是实打实做了挖掘:完美的表演撑起了

70-90年代韩国政治经济动荡大潮中一个人的成长,有血有肉。

剧本让我想到自己去年打算投出的一篇稿子,也是六段式故事,讲述一

个人与一座城市的距离。但最终未能成型。原因很简单,感觉自己写得

不好,删写一阵,进行不下去。加之注意力被其他事情转移,故事就此

便被束之高阁,搁置脑后。

 

现在想想自己这样挺糟糕的。要再勤奋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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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Sep 21 Mon 2015 18:49
  • 剧场

人生何尝不像小剧场。

骄傲过,亦受过打击。看到了零星光亮,心驰神往,却也最终错失。一路

走来,可算顺利,脑子不很聪明,却每次都够度过关卡。

然而,这次,是绝不可以了。狠狠一摔,才明白,原来沉默而努力是自己

从来就最缺乏的东西。

如此体会,部分人一开始就能明白,而其他人不。

直至如今年龄,才恍然开始理解“赢在起跑线上”并非简单地为一个人做加

法,而是同时做其他运算:学会减掉累赘、学会将效率翻倍、学会将自我

融入无数个体中。而对这些看似简单概念领悟得早与晚,也许才是决定一

个人是否能活得从容轻松的关键,确定他/她在人生路上的步履是否坚定、

踏实,与自在。

 

昨晚回家时,非常想哭。

又没办法对谁倾诉,于是向前台小哥要烟抽,他笑着说没有。

原本是想要同样笑回去,说没关系的。却前额一抽,眼泪竟然又要夺眶而

出。连忙摆摆手,逃离现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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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Sep 20 Sun 2015 19:17
  • 角落

早上五点半醒来,舍友正调时差,悉悉索索地,在房间穿梭。

刚睁开眼,脑子还怔忪,一切显得并不真实。

抬手揩眼角,竟然还湿润。

啊,对了。

刚刚的确在梦里经历了悲伤场景。

遇见已逝故人,在我们一起居住过的地方相遇。他们脸上涂抹着生前不曾

见过的浓妆,表露我不熟悉的表情:羞涩、腼腆、惊慌、失落、沮丧。而

空间里,也多出不具名杂物,他们两人被环绕在那个地方,光线刚好能清

晰肉眼视线,如被覆盖了厚厚云翳。

暗暗深吸一口气,即便在梦中,潜意识下似乎也明白见面不易。因此所产

生的全部感情都被有意无意地压抑着,像害怕他们会忽然消失。

那样想抱住他们。可他们最后却仍然不见了,在我鼓起勇气靠近之前。

就这样醒来。

 

想大哭一场来宣泄。

因为明白,不会有人理解这种鼻酸。

就连妈妈都不能,一如我不明白她的。

原来在一条路上,越走越远,的确不存在所谓同类或真正理解,最后剩下

的,从来只有自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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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Apr 26 Sun 2015 04:14
  • 冲撞

面向未来时,会发生许多冲撞。

和平时刻,风和日丽,空气干燥柔软,两人手牵手,做什么都快乐。

但不能总是这样,生活里还有相当数量之困难需要逾越。

 

紧邻关头,他却一再退缩。

软硬皆无效,像一只闷葫芦,气得不想见到他。

 

负能量爆棚的四月,感觉要如此延续进入2015年的夏天。

但愿就此变成一条海鱼,焦灼晒干至成为一道佳肴也算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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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Nov 02 Sun 2014 00:51
  • 入冬

其实并不清楚具体入冬是什么时候。

但温度、街上的落叶、傍晚时分炊烟里的凉气、下班行人裹着外套的加速步

伐...都在说:冷了。

现在,眼前是等待翻译的稿件,但是迟迟不愿动笔,被心情拽着,拖去几千

公里远。

 

昨晚万圣节,路上都是下了班就迫不及待浓妆艳抹的妖魔鬼怪,手里抓着酒,

间或有烟花出现在空中,整个西区闹得热气腾腾。

但我没有出门,吃过午饭后倦得不得了,一觉醒来,只剩自己。

那种怔忪的寂寞感,很久没有过了,忽如其来,虽然说起来矫情,但当下呼

吸迟缓,变得小心翼翼,像回到很多年前,不知在害怕什么。

开灯,开综艺节目,嘻嘻哈哈的音效和对话听好一会儿。

空荡荡的无措感丝毫没有减轻。

于是起来煮南瓜,揉面团,蒸南瓜馒头,烤南瓜面包。

做很久,一句话也不说,二十几个馒头面包,冒着热气,涂着蜂蜜,却都不

想吃。等到全都放凉装袋时,已经是午夜。

没有人回来。

还是只有我一个人。

 

入冬了,入冬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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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Jun 24 Tue 2014 22:05
  • 安妥

如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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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May 08 Thu 2014 05:11
  • 原谅

这周没有依照想法完成该完成的事,跟学长聊了发表后,决定一起写新题目。

挑战是比较大,涉及的计量和概念完全是新名词,而02年后出来官方数据明

显重复,却没有质疑声音;即便要往前推,也会囿于上述问题。所以,想要

单纯推数据几乎不太可能。

但如果推不出来,就不能做论证,没有贡献和立场就没有价值。

头皮发麻。

离白从美国回来还有10天,这之前应该调试好自己状态。

 

身体里面总有两个人在互相拉扯,爱恨交织。

每当真正冷得无助、彷徨时,只有对方会不计前嫌,坚定地伸出手来温暖自己,

为此不禁生出最深沉依恋。

我们因此爱对方。

可有时纠缠得太忘我,便会忽略许多重要细节,甚至惹出麻烦,令人憎恶,忍

不住狠狠将彼此推离身旁。

我们因此恨对方。

 

老实说,我并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达成和解,原谅彼此,放下戾气。

但是明白:在这个天才怪物丛生且大家拼命起来都浑然忘我的空间里,资质平

平的我,或者我们,仅能做到的,就是尽力生存下去。

活得够久,一切都将有出路。

 

那时也许原谅能来得轻松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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